溫州40%中小企陷半停工狀態 一季度增長僅2.5%
姜緯的圣邦機械有限公司坐落于溫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濱海園區。他告訴《小康》記者,圣邦公司一個占地25畝的分廠很快就要建成了。“在溫州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兩塊地已經很不錯了。”姜緯說,由于土地是從開發區管委會直接批來的,所以2005年拿這25畝地的時候,每畝只花了24萬元,而現在每畝大概需要32萬元。 同在濱海園區的金帝鞋業有限公司則體會不到開疆拓土的喜悅。金帝的黨支部書記鄭士禮說,最近新增的耕地占用稅使土地成本每畝一下子上漲了4萬元,計算下來,目前金帝花在每畝地上的錢已經達到了40萬元。“每畝40萬元的成本在溫州還算是便宜的,不過和內地一些省份比就貴多了,有些地方每畝地價僅為七八萬元。” 事實上,這樣的現實的確引發了兩個有損溫州GDP的后果:長大了的企業大量外遷尋找更好的發展平臺;長不大的企業不堪薄利潤、高成本以及金融危機的多重困境,或停工了事,或轉戰他鄉。 作為一家專業的警用器材生產企業,星際控股集團是國內同行中的老大,50%多的警用器材市場歸星際所有。星際董事長陳時升準備將那些生產低附加值產品的工廠全部遷到外面。“本身利潤空間就很小,溫州的消費水平又高,如果堅持在溫州做,將來就會虧本。” 溫州的很多鞋企已經將皮鞋加工廠放在了俄羅斯、非洲以及國內的欠發達地區。他們并非不愛溫州,而是在溫州做鞋的利潤就只有0.5%,在非洲卻能達到15%以上。號稱“中國鞋都”的溫州已經由做皮鞋成本最低的地區變成了高成本地區。 暢想網曾經是被浙江省當作第二個“阿里巴巴”來培養的溫州企業。如今卻落戶在杭州。“他不可能留在溫州。”溫州人自己都這么說。 圣邦集團也已經將公司的研發中心設在了杭州。董事長姜緯說,“我們的產品研發是和浙江大學合作搞的,學校里的教授、博士后都不愿意到溫州來,所以我們就在杭州建了個研發中心,讓他們在那里上班。” 如今,溫州形同一個中小企業的孵化器,培育出的企業最終“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而愿意在溫州留下的,正變得越來越少。 “溫州的企業都跑到外面去了,但是外面的企業卻沒有進來。”這是溫州市政府一位工作人員對溫州企業現狀的描述。企業只出不入的現實是當前溫州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 溫州也想鼓勵回流。但是,溫州的投資軟環境和城市的軟實力都不盡人意。“溫州沒有資源,生產成本越來越高,也沒有智力,而且投資環境也不好。現在和改革開放初期不一樣,那時候靠蠻干,膽大就賺錢,但是現在做生意要斗智斗勇,膽大可能會死得更快,必須要有智力支撐。畢竟已經是知識經濟時代,大家要有判斷能力,還要有知識,再講大一點就是文化的底蘊還得深。”周德文認為,文化就是一個城市中企業的靈魂,這一塊溫州很薄弱。 周德文曾寫過一本書叫《走出困局:危機下企業自救之道》的書,書中,企業的危局、險局、困局,局局相扣。 溫州的困局顯然比企業的困局復雜得多。它是企業的困局,然而,也遠非企業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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