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商販蜂擁新疆棉市等待收購棉花
《瞭望》文章:溫州客“蜂擁”新疆棉市 雖然還不能判斷游資已經介入炒棉,但是“刀口舔血”的投機者“叮”上新疆棉市,已經是不爭事實 早在2010年年初,一些人士和專家就曾斷言,有“白金”之稱的新疆棉花將成為游資的下一個炒作目標。隨著新棉陸續上市,聚集到新疆的大小“棉販”較往年明顯增多,他們在當地預訂棉田,租賃生產線,開始大規模介入棉花收購。 進入9月后,被當地稱為“個體戶”的棉販不斷聚集到阿克蘇市及周邊各棉區,等待收購新棉,以溫州人居多。據在當地主營棉花的企業向本刊記者估計,2010年僅來阿克蘇市找機會的“個體戶”超過200人,遠多于往年,而前往周邊產棉縣、市的個體戶可能更多。 天山棉業是阿克蘇市規模較大的棉花加工企業之一。目前,這家企業的3條生產線,除了一條自用以外,其余兩條分別替山東德州的一家紡織企業和二十多個來自溫州的個體戶“代加工”。類似其他軋花企業租賃了生產線的溫州人為數不少。 據阿克蘇天山棉業總經理方紅巖透露,早在2010年6月,這些溫州老板多數曾到當地的棉田“預定”棉花,并向棉農許諾,以高于市場價收購預定的棉花,同時提前向當地的棉花加工企業租賃了生產線,準備用于秋季收購加工棉花。 阿克蘇市有近50家棉花加工企業,大多數是2003年前后由來新疆的溫州商人所建。阿克蘇溫州商會常務副會長陳時文對本刊記者說,2010年2月,棉價剛開始上漲之時,“個體戶”就曾來阿克蘇購買棉花,準備囤積,但當時各企業的棉花已經基本售完,這些溫州老鄉多數空手而歸。陳時文說,因為這一動向,年初“百億游資轉戰新疆炒棉”的傳言曾喧囂一時。 據一些溫州棉商透露,盡管這些準備做棉花生意的溫州人手中的資金不算多,每人不過兩三百萬元,但他們自行組合后,很快就能湊足數千萬元甚至上億元收購資金。 一些棉花企業反映,喀什等新疆南部各棉區也出現了不少的“個體戶”,等待收購棉花。眾多外來戶加入棉花收購,不僅加劇了2010年棉花資源的爭奪戰,也進一步抬高本來已經“高得嚇人”的棉花價格。 “這樣下去,很可能出現6年前的局面。”陳時文分析說,2003年秋,為搶奪資源,新疆各地外來的收購企業和棉販競相抬價,爭奪相對有限的棉花資源,棉花的收購價最高時,一度被炒到了每公斤10元。因擔心后期沒有棉花可收,當地的企業只好咬著牙跟著“出牌”。然而,僅僅3個月后,國內棉花價格急劇下跌,主營棉花的企業因此普遍虧損,眾多在新疆投資建廠的溫州棉商也未能幸免,大多數資金被困,許多人至今仍未收回全部投資,只好繼續為棉花“費心”。陳時文說,“原打算賺一把就走,可最終卻變成了做實業。”此后3年,新疆乃至全國其他棉區棉花“賣難”困境頻現,整個產業遭受重創。 而事實似乎印證了部分新疆棉花經營企業的擔心。2010年9月20日之后,在開秤收棉較早的新疆南部地區,棉花一開秤就達到每公斤11元,超過歷史最高價位。本刊記者接觸的一些新疆棉花企業表示,雖然棉價已經讓他們感到害怕,但如果大家都在搶資源,硬著頭皮也得跟進,不然廠房、設備、人員閑置也一樣賠錢,高價收棉還能搏一下,大不了少賠點本。 對2010年是否會出現游資炒棉的情形,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研究員杜珉認為,2010年棉價大幅上漲的主要原因是供求不平衡所致,炒作的因素不大,“即便炒高了棉價,如果國內紡織企業無法承受,無力接下‘擊鼓傳花’的最后一棒,最終倒霉的是炒作者自己。因此只要國家采取措施,控制住國內棉花期貨價格,在現貨市場上,游資很難掀起大的風浪。” 與杜珉的看法截然不同,部分業內人士則認為,我國棉花缺口不斷加大為炒作棉價提供了有利條件。在剛剛親歷了“炒蒜”風波后,山東菏澤市農業局經濟作物站站長許向陽說,“供求緊缺”和“價格上漲”是近年來農產品被炒作的最基本條件,現在棉花也都具備了。 而一些溫州棉商對自己的“炒賣者”形象頗不以為然。陳時文說,民間資金介入棉花收購領域,既沒有違法經營,也沒有囤積居奇,因此用“炒”來解讀溫商的投資行為是不公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