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統紡織基地到國際金融中心 上海華麗轉身
龍頭行業的破和立 位于浦東陸家嘴的東方明珠幾乎是每個來上海旅游的游客都要參觀的景點之一,東方明珠三條腿中的一條所矗立的位置原來是浦東的一個紡織工廠,整個廠搬掉后撐起上海的這座標志性建筑。 紡織業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上海的第一大支柱產業。400多個紡織企業大多分布在中環線以內,所占土地面積有800多萬平方米,今天上海的一些標志性建筑就建在曾屬于上海紡織業的土地上。 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上海制定“優先發展第三產業、積極調整第二產業、穩定提高第一產業”的“三、二、一”產業發展方針。在產業布局上結合舊區改造,將不符合中心城區發展需要、有污染的工業單位搬遷到郊區,為中心城區發展高層次服務業騰出空間。 整個“八五”期間上海工業系統按產業結構調整和城市功能轉變的要求,對內環線內的450家中央和市屬企業的700個生產點,利用級差地租進行搬遷,騰出約300萬平方米土地,工業布局調整明顯加快。 1992年44歲的朱匡宇接任上海紡織工業局黨委書記,當時整個上海經濟發生重大轉折,紡織業開始從歷史上的巔峰滑落。復旦大學口述歷史研究中心編撰的《親歷——上海改革開放30年》一書專門記錄這段歷史。 一個最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已經無法承受市場經濟壓力。最明顯的表現是,當時擁有55萬名在職職工的上海紡織業年稅利從最高峰的43億元滑落到13億元,而且這55萬名在職職工還要養活28萬名退休工人。 與此同時,1991年只有2.4萬人的上海汽車業稅利一下子突破14億元。一個雄踞40年的第一大支柱產業——紡織業,被一個新興產業——汽車業所替代。 紡織業怎么能再有作為?這是擺在朱匡宇面前的問題。以調整為主旋律的“第二次創業”變成上海紡織業當時的一個口號,“精干主體,壓縮總量”是第二次創業的首要任務。 第一個關閉的企業是上海第二織帶廠,這也是上海第一家破產的國企。這個廠曾經是行業的利稅大戶,共為國家創利稅3000多萬元,但是從20世紀80年代末起急劇地走下坡路;到1993年資不抵債,扭虧無望。市里經過慎重研究決定把這個廠作為國企破產的試點。 1994年3月廠方在報紙上刊登破產公告,職工聞訊來到廠里,很多人流下眼淚,但是接受現實。4月27日上海長寧區人民法院下達民事裁定書,這個廠正式破產。 上海是中國紡織業的搖籃。然而在20世紀90年代那場全國紡織業大改革、大調整中,這個紡織業的搖籃卻敲響砸紡錠的第一錘。朱匡宇說,這一錘砸得人心痛,但是不能不砸,而且要堅決砸。 1992年上海紡織業在職職工55萬人,如今這個數字2.5萬人。52萬余名紡織工人接受分流安置命運。幫助他們找到新“飯碗”,成為朱匡宇和他的同事面臨的最大挑戰。 1995年紡織業要裁員,當時提出要下崗38萬人。這時上海航空公司找到紡織局提出想在紡織系統招人。紡織局勞動人事部門給予積極配合,上海航空公司本來計劃招14人,最后招到18名“空嫂”。 吳爾愉就是這18名“空嫂”中的一員。1983年吳爾愉進入上海紡織印染機械廠研究所做技術檔案管理工作,1995年紡織業大調整時她32歲。上海航空公司應征要求是36周歲以下、有孩子、有一定人生閱歷。起初吳爾愉只是想試試看,并沒有太在意,面試時考官讓她們用英語做自我介紹,她卻大膽地說:“我的英語都已經還給老師,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大家的時間……”不過最后她還是在幾千名應征者中脫穎而出,成為18名幸運兒中的一位。 10余年里吳爾愉飛行上萬個小時,以“微笑服務”為旅客化解難題。她先后榮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全國勞動模范等榮譽。 借上海航空公司招“空嫂”的東風,那段時間社會上各個行業一共招收5萬多名下崗紡織工人,巴士公司招人有“巴嫂”,尋呼臺招人有“呼嫂”,地鐵招人有“地嫂”,當時超市開始在上海發展,因此有“商嫂”。此外還有相當數量紡織工人當上社區干部。 “鳳凰浴火”是為迎接新生,破繭成蝶的上海紡織以脫胎換骨的姿態進入人們的視野。上海紡織為改革付出許多,實現改革中的“破”。在這個改革轉型過程中為適應市場經濟做出許多新嘗試,實現改革中的“立”。 當時上海紡織 |